第7章 誰姓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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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誰姓五條
車廂頂部忽而響起一陣警鈴。
“很抱歉……各位乘客咳咳——”
低沈的男聲輕易使人辨認出那是列車長的聲音，眾人神色希冀地望向廣播的聲源，列車長沈重的咳嗽聲過後只有一陣像野獸般的低吼聲和東西胡亂砸落的劈裏啪啦聲。
車廂內此時死寂得如毫無波瀾的湖面，一顆小小的石子就能激起圈圈漣漪。
“看來結局不是被喪屍吃就是火車事故了。”
三點冷和0203好心情地分享這一想法。
0203：【小冷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死掉嗎？】
它能和三點冷共享視野或者用上帝視角看周圍，眼下她雙手環胸，腦袋靠窗，閉眼像睡著了般，與周遭人絕望麻木的模樣格格不入。
“原來你不知道我的體質啊……”三點冷唇角微揚。
0203：【不是天與咒縛嗎？】
三點冷笑道：“是。不過我的天與咒縛是用零咒力換來了不會死的身體。”
0203：【！！！照這麽說小冷豈不是永生？！那為什麽夏油大人能殺了你？！】
“問得好。”三點冷呵呵一笑。“我也想知道答案呢。”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天與咒縛，但他們都以為她和禪院甚爾那個男人一樣肉/體強橫。其實不然，她只是怎樣都不會死，除了用來交換的零咒力她還會受到一個束縛——哪怕是一道小小的割傷帶來的疼痛在她身上都會放大無限倍，像將她的皮肉千刀萬剮般。
所以夏油傑捅她那一刀，比她曾經在禪院家受到的折磨更甚億萬倍。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置身於爆發的富士山裏面，全身的血肉和骨頭被一千攝氏度的巖漿灼燒著，然後放進遠古冰川的深處將她融成膠狀的身體凍成冰塊，再取出冰塊，從她稀泥一樣的頭骨開始一點點敲碎。
想到這，她笑容不知不覺斂起，雙眸睜開望著車窗外。
一只猩紅的眼眸驀然從她眼前閃過。
——烏鴉？
她沒來得及多細思，緊接著一大片光亮襲來。
火車穿出了那條漫長的隧道，即將駛到高架橋上，晴光藍天，橋下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前方是分開的兩條鐵軌，其中筆直的那條已暫停投入使用，被鐵欄攔住。
當前沒人欣賞自然的美景。前一節車廂的門搖搖欲墜，血手糊在透明窗子上，野獸般的吼聲愈發激烈。有即將被喪屍大軍突破的征兆，而火車沒人控制方向只會朝著那條筆直的軌道行駛。
“小冷！”
毛利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拉起三點冷的手，目光堅定，“逃吧！”
三點冷怔了怔，一時間忘記維持自己的人設，她笑問：“這種情況能怎麽逃啊小蘭？”
逃到喪屍嘴裏還是等火車撞軌？
“放心吧小冷！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毛利蘭拉著她跑到車廂後方的倉庫，她揮起安全錘朝門鎖砸去，一錘錘下來鎖斷裂掉地。與此同時前一節的車廂門被喪屍潮突破成功，幸存的人們像蠕動的蛆蟲般全擠在了這節車廂。
惡心的味道……
三點冷眸光森森，她伸手放進兜裏正準備再拿一片薄荷葉出來，便望見毛利蘭推開倉庫門。她跑到倉庫的後門前拉開門鎖，門“哐”地砸向兩邊，涼爽的強風猛地灌進來，毛利蘭轉頭喊道：“柯南！”
三點冷聞聲扭頭望去，男孩擡起腕表瞄準她。她瞳孔微縮，細長的針與她的脖頸擦身而過在空中綻開。
——嘭！！！
一個巨型足球霸占倉庫的大半空間。
“大家！快過來！！！”
毛利蘭的喊聲隔著足球響起。“抱緊它，我們跳車吧！”
狂風吹著三點冷的頭發亂飛，身後一大群人瘋狂推搡周邊的人往倉庫擠過來，各自扒拉住足球的一角。
與其進喪屍嘴裏，倒不如賭一把跳車！
但仍有一群人過不去心理那關，處在猶豫階段。
直到一聲猛烈的撞擊聲，火車頭撞上攔軌的鐵欄，推著鐵欄猛然前進，發出刺耳的“滋啦滋啦”。
“讓老子過去！”
“你他大爺的滾啊！”
“死吧臭老頭！”
猶豫觀望的人們面部猙獰地互相辱罵、推搡、踩踏著擠進倉庫，孩童的哭泣聲和混雜的氣味鉆入三點冷大腦，她默默放大了耳機音量，炸裂鼓點聲仿佛要沖破她的耳膜。
世界安靜下來。
周圍的一切像黑色幽默的啞劇般在她面前播放。
所有人都往倉庫擠，她轉身朝車廂走去。後門前的毛利蘭等人正齊心協力將足球推出倉庫，全然不知三點冷悄然回了車廂。
【小冷，你不跟他們一起嗎？】
0203不解。
就算她不會死，但眼下跳車才是她最好的選擇吧。
“啊，我有點好奇那只咒靈。”
她看不見咒靈，但從登上這趟火車時她就感知到它的存在。
而那個粉頭發的小孩身上有和咒靈相似的氣息。
三點冷思忖著走向這節車廂最後的防線，袖子裏突然探出一顆純白的腦袋。
她擡手，眉眼彎彎，“石榴，醒啦。”
小白蛇伸出蛇信子發出“嘶嘶”聲，忽然石榴般的紅眼睛瞳仁縮成豎線，腦袋扭轉沖車廂門後的喪屍們挺直了身板。
見狀，三點冷忙將它的腦袋按回袖子裏，輕柔地撓它的下巴。
“別緊張，石榴……”
隔著車廂門三點冷開始近距離觀察喪屍們的狀態。它們眼瞳泛白，面色青紫，口中滴答惡臭的涎水，在見到三點冷的瞬間它們撞擊車廂門的速度驟然猛烈起來。
“生化”咒靈的詛咒對普通人有效，那對咒術師呢？
三點冷腦中閃過咒術師們變成喪屍的樣子，她好奇變成喪屍的咒術師們還能使用術式嗎？
想到這她忽然覺得無趣。她不是咒靈操使，沒有咒靈操術不能將咒靈收為己用。
她擡步轉身，“嘭！！！”一聲巨響，她身後的車廂門轟然被喪屍潮撞開。
……
下一秒，火車倏然垂直從高空墜落，車廂內的一切極速失重。只見一抹高挑的殘影快速從餃子般掉出車廂的喪屍潮裏穿過，她在一只喪屍即將咬上她的動脈時身形一閃，旋即雙手扯上連帽，跳到車廂的天花板往前奔跑，最後縱身一躍跳出倉庫。
腥臭的血氣和野獸的嘶吼被她甩在身後，火車頭直直墜進海裏。
此刻天端與藍海皎潔，不分彼此。
白色的耳機線在風中狂舞，三點冷的耳畔只有淩亂的風聲和發絲。
“——呀，來遲了呢。”
三點冷瞳孔驟擴，一雙長手攬住她的腰，她落進一個柔軟不失力量感的懷抱。
“抱歉了禪院學妹。”
紮著白發高馬尾的女人彎眸朝她微笑，她身上穿著高專的深色制服，肩上站著一只紅眸的黑烏鴉，正是三點冷在火車即將出隧道時看到的那只。
“學姐。”
三點冷禮貌點頭，垂眸望去底下是虛空，但她好似踩在什麽柔軟滑嫩的蛋糕上。
幾乎是瞬間她就有了判斷。
——這是一只飛行類的咒靈。
“蛋糕”馱著兩人飛了一會兒，貼近地面時停下。
女人適時松開攬在三點冷腰間的手，兩人輕松落到地面上。
“喲！禪院！你這是什麽打扮？”
一道張揚的少年聲音在三點冷頭頂響起，白發少年逆光踩在離她頭頂有十厘米的虛空，她只要一擡頭臉就會被47碼的大號鞋底踩到。
“你又是什麽打扮啊五條？”三點冷反問道。“準備去澀谷街頭跳舞嗎？”
五條悟穿著簡單寬大的白色短袖，風吹起他的衣擺露出勁瘦的腰線，他雙手插兜在黑色闊腿褲。
“——這才不是老子的衣服！”
他一步落到三點冷身旁，勾下鼻梁上的圓框墨鏡，露出那雙與天空融為一體的眼眸，驀地懟近三點冷麻木的臉。
她如此麻木除了被五條悟欠揍的出場方式震撼到，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夏油大人！是夏油大人嗷嗷嗷！天吶！小冷你剛剛踩著夏油大人的粉蝠鱝呢！】
0203的電子音就差冒粉紅愛心了。
【這就是愛～愛～愛～】
“……”
三點冷暫且還不想看到猴子教主，她默默戴上帽子阻隔五條悟的視線，側眸望向旁邊的白發女人，“前輩，那些人得救了嗎？”
“被詛咒的人救不回來了哦，不過如果你指的是剛才跳車的那些人已經有救援隊去撈他們了。”女人微笑道。“以及我是冥冥，二年級生。”
“好的冥冥前輩，我是三點冷。”
“哦？不姓禪院？”
“很快就改姓了。”
“什麽嘛。”
五條悟隱含不滿的聲音插進來。
“改姓不應該也是姓五條嗎？”
冥冥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她聽說過一年級生這對禦三家家族聯姻的未婚夫妻。
“呵呵五條，我還沒問你為什麽要跟老褶子皮提聯姻。”三點冷皮笑肉不笑道。
“什麽態度啊禪院——”五條悟齜牙咧嘴。
“老子可是難得好心幫人欸，要不是老子提一嘴，你就要被你家的爛橘子嫁給可以當你爺爺的老頭了。”
“哦，我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三點冷油鹽不進的模樣著實有些氣人，但五條悟早就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他撇嘴嘟囔道：“哼，不識好人心。”
“傑！”
他忽然提高聲音叫出猴子教主的名字。
三點冷心臟猛跳，側頭望去。
少年背光乘風而來，柔軟的烏發隨風飄揚，耳垂上的黑色耳擴閃爍。他彎起淺唇朝幾人揮手，深紫色的眼眸在太陽光的透射下如靜謐的紫水晶般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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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冷笑道：“是。不過我的天與咒縛是用零咒力換來了不會死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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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天與咒縛，但他們都以為她和禪院甚爾那個男人一樣肉/體強橫。其實不然，她只是怎樣都不會死，除了用來交換的零咒力她還會受到一個束縛——哪怕是一道小小的割傷帶來的疼痛在她身上都會放大無限倍，像將她的皮肉千刀萬剮般。
所以夏油傑捅她那一刀，比她曾經在禪院家受到的折磨更甚億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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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冷！”
毛利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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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小冷！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毛利蘭拉著她跑到車廂後方的倉庫，她揮起安全錘朝門鎖砸去，一錘錘下來鎖斷裂掉地。與此同時前一節的車廂門被喪屍潮突破成功，幸存的人們像蠕動的蛆蟲般全擠在了這節車廂。
惡心的味道……
三點冷眸光森森，她伸手放進兜裏正準備再拿一片薄荷葉出來，便望見毛利蘭推開倉庫門。她跑到倉庫的後門前拉開門鎖，門“哐”地砸向兩邊，涼爽的強風猛地灌進來，毛利蘭轉頭喊道：“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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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進喪屍嘴裏，倒不如賭一把跳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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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聲猛烈的撞擊聲，火車頭撞上攔軌的鐵欄，推著鐵欄猛然前進，發出刺耳的“滋啦滋啦”。
“讓老子過去！”
“你他大爺的滾啊！”
“死吧臭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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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冷，你不跟他們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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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會死，但眼下跳車才是她最好的選擇吧。
“啊，我有點好奇那只咒靈。”
她看不見咒靈，但從登上這趟火車時她就感知到它的存在。
而那個粉頭發的小孩身上有和咒靈相似的氣息。
三點冷思忖著走向這節車廂最後的防線，袖子裏突然探出一顆純白的腦袋。
她擡手，眉眼彎彎，“石榴，醒啦。”
小白蛇伸出蛇信子發出“嘶嘶”聲，忽然石榴般的紅眼睛瞳仁縮成豎線，腦袋扭轉沖車廂門後的喪屍們挺直了身板。
見狀，三點冷忙將它的腦袋按回袖子裏，輕柔地撓它的下巴。
“別緊張，石榴……”
隔著車廂門三點冷開始近距離觀察喪屍們的狀態。它們眼瞳泛白，面色青紫，口中滴答惡臭的涎水，在見到三點冷的瞬間它們撞擊車廂門的速度驟然猛烈起來。
“生化”咒靈的詛咒對普通人有效，那對咒術師呢？
三點冷腦中閃過咒術師們變成喪屍的樣子，她好奇變成喪屍的咒術師們還能使用術式嗎？
想到這她忽然覺得無趣。她不是咒靈操使，沒有咒靈操術不能將咒靈收為己用。
她擡步轉身，“嘭！！！”一聲巨響，她身後的車廂門轟然被喪屍潮撞開。
……
下一秒，火車倏然垂直從高空墜落，車廂內的一切極速失重。只見一抹高挑的殘影快速從餃子般掉出車廂的喪屍潮裏穿過，她在一只喪屍即將咬上她的動脈時身形一閃，旋即雙手扯上連帽，跳到車廂的天花板往前奔跑，最後縱身一躍跳出倉庫。
腥臭的血氣和野獸的嘶吼被她甩在身後，火車頭直直墜進海裏。
此刻天端與藍海皎潔，不分彼此。
白色的耳機線在風中狂舞，三點冷的耳畔只有淩亂的風聲和發絲。
“——呀，來遲了呢。”
三點冷瞳孔驟擴，一雙長手攬住她的腰，她落進一個柔軟不失力量感的懷抱。
“抱歉了禪院學妹。”
紮著白發高馬尾的女人彎眸朝她微笑，她身上穿著高專的深色制服，肩上站著一只紅眸的黑烏鴉，正是三點冷在火車即將出隧道時看到的那只。
“學姐。”
三點冷禮貌點頭，垂眸望去底下是虛空，但她好似踩在什麽柔軟滑嫩的蛋糕上。
幾乎是瞬間她就有了判斷。
——這是一只飛行類的咒靈。
“蛋糕”馱著兩人飛了一會兒，貼近地面時停下。
女人適時松開攬在三點冷腰間的手，兩人輕松落到地面上。
“喲！禪院！你這是什麽打扮？”
一道張揚的少年聲音在三點冷頭頂響起，白發少年逆光踩在離她頭頂有十厘米的虛空，她只要一擡頭臉就會被47碼的大號鞋底踩到。
“你又是什麽打扮啊五條？”三點冷反問道。“準備去澀谷街頭跳舞嗎？”
五條悟穿著簡單寬大的白色短袖，風吹起他的衣擺露出勁瘦的腰線，他雙手插兜在黑色闊腿褲。
“——這才不是老子的衣服！”
他一步落到三點冷身旁，勾下鼻梁上的圓框墨鏡，露出那雙與天空融為一體的眼眸，驀地懟近三點冷麻木的臉。
她如此麻木除了被五條悟欠揍的出場方式震撼到，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夏油大人！是夏油大人嗷嗷嗷！天吶！小冷你剛剛踩著夏油大人的粉蝠鱝呢！】
0203的電子音就差冒粉紅愛心了。
【這就是愛～愛～愛～】
“……”
三點冷暫且還不想看到猴子教主，她默默戴上帽子阻隔五條悟的視線，側眸望向旁邊的白發女人，“前輩，那些人得救了嗎？”
“被詛咒的人救不回來了哦，不過如果你指的是剛才跳車的那些人已經有救援隊去撈他們了。”女人微笑道。“以及我是冥冥，二年級生。”
“好的冥冥前輩，我是三點冷。”
“哦？不姓禪院？”
“很快就改姓了。”
“什麽嘛。”
五條悟隱含不滿的聲音插進來。
“改姓不應該也是姓五條嗎？”
冥冥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她聽說過一年級生這對禦三家家族聯姻的未婚夫妻。
“呵呵五條，我還沒問你為什麽要跟老褶子皮提聯姻。”三點冷皮笑肉不笑道。
“什麽態度啊禪院——”五條悟齜牙咧嘴。
“老子可是難得好心幫人欸，要不是老子提一嘴，你就要被你家的爛橘子嫁給可以當你爺爺的老頭了。”
“哦，我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三點冷油鹽不進的模樣著實有些氣人，但五條悟早就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他撇嘴嘟囔道：“哼，不識好人心。”
“傑！”
他忽然提高聲音叫出猴子教主的名字。
三點冷心臟猛跳，側頭望去。
少年背光乘風而來，柔軟的烏發隨風飄揚，耳垂上的黑色耳擴閃爍。他彎起淺唇朝幾人揮手，深紫色的眼眸在太陽光的透射下如靜謐的紫水晶般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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